【导语】裴珏把手术同意书摔在我脸上，纸张锋利，划破了我的脸颊。“签了它，
婉婉等不了。”我捂着微隆的小腹，指甲陷进肉里。“我是孕妇，裴珏，这里面是你的孩子，
你是要我一尸两命吗？”裴珏点了一支烟，烟雾缭绕间，他发出一声嗤笑。“沈栀，
为了不给婉婉捐骨髓，你连这种谎都撒得出来？”他甚至没有看一眼我的肚子，
直接拨通了助理的电话。“把沈家那个要死不活的老东西氧气拔了。”我猛地抬头，
浑身血液逆流。“别动我爷爷！我签！”笔尖划破纸张，我签下了名字，
也签下了我和他的死局。“裴珏，你最好祈祷，我死在手术台上。
”【正文】第1章手术室的灯光惨白，刺得人头晕目眩。护士拿着粗长的穿刺针走过来，
有些犹豫。“裴先生，沈**身体状况太差，麻醉可能会有风险，
而且她坚持说自己怀孕了……”裴珏站在一旁，手里把玩着那个打火机，火苗忽明忽灭。
“直接做。”护士手一抖。“可是……”“我说直接做，不用麻醉。”裴珏打断她，
走到手术台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“疼才会长记性，这是你欠婉婉的。
”我被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，四肢被皮带勒得发紫。“裴珏，你会后悔的。”我咬着牙，
每一个字都从齿缝里挤出来。“后悔？”裴珏伸手拍了拍我的脸，力道不重，却极尽羞辱。
“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，就是娶了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。”他转过身，
背对着我挥了挥手。“动手。”针头刺穿皮肤，扎进骨头的那一刻，剧痛瞬间炸开。
“啊——！”我没忍住，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手术室里。冷汗瞬间湿透了衣衫，我拼命挣扎，
皮带勒进肉里，磨出了血。裴珏站在门口，没有回头，只是冷冷地抛下一句。“按住她，
别让她乱动，影响了骨髓质量。”几个护士上来按住我的手脚。那种痛，像是有人拿着锤子，
一寸寸敲碎我的脊梁。我张大嘴巴，却发不出声音，喉咙里只有破碎的气音。
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鲜血顺着针管流出，带走了我身体里最后的温度。意识模糊间，
我看到裴珏接了个电话。原本冷硬的线条瞬间柔和下来。“婉婉，别怕，很快就好了。
”“嗯，她在里面，很配合。”很配合？我痛得浑身抽搐，指甲抠破了床单。原来在他眼里，
我这种生不如死的挣扎，叫作配合。手术结束时，我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在床上。
护士推我出去，裴珏看都没看我一眼，径直走向隔壁的江婉。我听到江婉娇弱的声音传来。
“阿珏，姐姐没事吧？我是不是太自私了……”“别胡说，这是她赎罪。
”裴珏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。我躺在移动病床上，侧头看着那一幕。眼泪流干了，
只剩下满腔的恨意。裴珏，这一针穿骨之痛，我记住了。我摸着依然隆起的小腹，
那里静悄悄的。宝宝，对不起，妈妈没用。一只手突然伸过来，拽住了我的病床栏杆。
裴珏去而复返，手里拿着一张单子。“沈栀，别装死。”他把单子扔在我身上。
“婉婉术后需要营养，你去给她熬汤。”我看着那张写满名贵食材的单子，笑出了声。
“裴珏，我刚做完骨髓穿刺。”“那又怎样？”裴珏整理了一下袖口，漫不经心。
“只要你没死，就得去伺候婉婉。”“如果我不去呢？”“沈家老宅的房产证，还在我手里。
”他弯下腰，凑到我耳边，恶魔般低语。“你想看着你爷爷流落街头吗？”我死死抓着床单，
指节泛白。“我去。”第2章厨房里热气腾腾，我却觉得冷到了骨子里。
腰后的伤口还在渗血，每一次弯腰都像是在受刑。我强撑着身体，将鸡汤盛进保温桶。
三年前，我也是这样给裴珏熬汤。那时候他刚接手裴氏，胃出血住院。
我守在病床前三天三夜，衣不解带。他醒来后，握着我的手说：“沈栀，我会护你一辈子。
”现在想来，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。那一辈子的承诺，抵不过江婉的一滴眼泪。
我提着保温桶来到病房门口。门虚掩着，里面的对话清晰地传了出来。“阿珏，
姐姐要是知道我们……她会不会生气啊？”是江婉的声音，带着试探和得意。“她敢。
”裴珏的声音冷漠至极。“她这种女人，只配给你提鞋。”“可是，
姐姐毕竟怀过你的孩子……”“那个野种？”裴珏冷哼一声。“那是她为了逼婚，
找野男人怀的，早就打掉了。”我站在门口，浑身僵硬。原来在他心里，当年的那个孩子，
是野种。那是我和他的第一个孩子，因为那场车祸，为了救他，流产了。他失忆了，
忘了那场车祸，只记得是江婉救了他。而我，成了那个趁虚而入的恶毒女人。我推开门，
走了进去。江婉看到我，吓得往裴珏怀里缩了缩。“姐姐……你来了。”裴珏搂住她，
看向我的视线里满是厌恶。“放下滚出去。”我把保温桶放在桌上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。
“喝吧，喝死你们。”裴珏脸色一变，随手抓起桌上的水杯就砸了过来。“沈栀，你找死！
”水杯砸在我的额头上，滚烫的热水泼了一脸。我没有躲，任由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。
“裴珏，你除了会动手，还会什么？”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，笑得凄厉。“你信不信，
总有一天，你会跪在地上求我原谅。”裴珏站起身，一步步走到我面前。他捏住我的下巴，
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。“求你？”“沈栀，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。
”“在这个世界上，只有婉婉配让我低头。”“至于你，连给我提鞋都不配。
”江婉在床上假惺惺地喊。“阿珏，别这样，姐姐受伤了……”“她皮糙肉厚，死不了。
”裴珏甩开我，抽出纸巾擦了擦手，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。“滚回去把地拖了，
婉婉闻不得血腥味。”我踉跄着后退两步，靠在墙上。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，
比刚才手术还要痛。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了下来。我低头，看到鲜血染红了病号服。
裴珏也看到了。他皱了皱眉，不仅没有担心，反而更加厌恶。“沈栀，你又在玩什么把戏？
”“在这个时候来月经，你是故意恶心婉婉吗？”我疼得跪在地上，冷汗涔涔。
“裴珏……救救孩子……”我伸出手，想要抓他的裤脚。他后退一步，避开了我的手。
“装得还挺像。”他踢开了我的手，转身抱起江婉。“婉婉累了，我们要休息，滚出去演。
”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。隔绝了所有的希望。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，看着门缝里透出的光。
血越流越多，染红了身下的地板。原来，心死是这种感觉。不痛，只是冷。冷得发抖。
第3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出医院的。路过的护士看我浑身是血，想要扶我，被我推开了。
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，尤其是裴珏给的。回到沈家老宅，爷爷还在昏迷。我跪在床前，
磕了三个响头。“爷爷，对不起，孙女不孝。”我收拾了几件衣服，
拿走了那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。既然他要我的命，那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他。从此以后，
两不相欠。我刚走出大门，就被几个黑衣人拦住了。“少夫人，少爷吩咐，您不能离开。
”“滚开！”我拿出藏在袖子里的水果刀，抵在脖子上。“让他来见我，否则我就死在这里！
”保镖面面相觑，不敢上前。半小时后，裴珏来了。他穿着黑色的风衣，身后跟着江婉。
江婉坐在轮椅上，脸色红润，看来我的骨髓很好用。“沈栀，你又在发什么疯？
”裴珏看着我脖子上的血痕，无动于衷。“闹够了没有？”“签了它。
”我把沾血的离婚协议书扔在他脚边。“签了字，我把这条命给你们，放我走。
”裴珏低头看了一眼，嗤笑一声。一脚踩在协议书上，用力碾了碾。“想离婚？”“沈栀，
你把裴家当什么地方了？”“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？”他走近我，无视我手中的刀，
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。“咔嚓”一声。剧痛传来，刀掉在地上。他卸了我的手腕。“啊！
”我痛得冷汗直流，整个人瘫软下去。裴珏一把揪住我的头发，迫使我抬头看他。
“既然这么想死，那就去给婉婉赎罪。”“婉婉的肾源出了问题，需要换肾。”“你的配型，
刚好合适。”我瞪大眼睛，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。“裴珏，你是个疯子！
”“我刚捐了骨髓，现在又要我的肾？你是要我的命！”江婉在轮椅上柔柔弱弱地开口。
“姐姐，医生说只要一个肾没关系的，人有两个肾呢。”“而且，姐姐你身体那么好，
肯定撑得住的。”“闭嘴！”我冲着江婉吼道。“你这个**，
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车祸是你策划的！”“啪！”裴珏狠狠给了我一巴掌。这一巴掌极重，
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，嘴里全是血腥味。“不许你污蔑婉婉。”裴珏掐住我的脖子，
渐渐收紧。“沈栀，我给过你机会了。”“既然你不识抬举，那就别怪我心狠。
”窒息感传来，眼前阵阵发黑。我看着他那张冷酷的脸，突然笑了。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这就是我爱了十年的男人。为了另一个女人，要抽我的血，挖我的肾，还要我的命。
“裴珏……”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。
“如果有来生……我宁愿……从未遇见过你……”裴珏手上的动作一顿。随即更加用力。
“那你就祈祷，没有来生。”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掐死的时候，他松开了手。我瘫在地上，
大口大口地喘气。“带走。”他冷冷地下令。“关进地下室，直到她同意捐肾为止。
”第4章地下室阴暗潮湿，老鼠在脚边窜来窜去。我被关了三天，滴水未进。
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没了动静，下身的血也干涸了，结成了黑色的痂。我大概是要死了吧。
死了也好，死了就解脱了。就在这时，门被踹开了。几个蒙面大汉冲了进来，二话不说，
套上麻袋就把我扛了出去。一路颠簸，我被扔在了一个废弃的码头仓库里。
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和海水的咸腥味。头套被摘下，我看到了被绑在另一根柱子上的江婉。
她哭得梨花带雨，妆都花了。“姐姐！救命啊！”我冷眼看着她，没有说话。
裴珏很快就到了。他只带了两个保镖，手里提着一个箱子。“钱带来了，放人。
”绑匪头子拿着枪，在我和江婉之间来回比划。“裴总，钱我们要，人我们也想玩玩。
”“不过我们讲道义，只玩一个。”“这两个女人，你选一个带走，
另一个留下给我们兄弟乐呵乐呵。”绑匪的枪口在我和江婉身上游移。“选吧，裴总。
”裴珏的视线在我和江婉身上扫过。江婉哭得撕心裂肺。“阿珏！救我！我怕！
”“我肚子里……可能有了你的孩子……”裴珏浑身一震。
他看向江婉的目光瞬间充满了紧张和狂喜。然后，他转头看向我。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，
只有决绝。“放了婉婉。”四个字，判了我的死刑。虽然早就猜到了结果，
但心还是像被撕裂了一样痛。绑匪吹了声口哨。“裴总果然爽快。”“那这个女人，
我们就留下了。”绑匪走过来，粗糙的手摸上我的脸。“长得还不错，虽然狼狈了点，
但玩玩够了。”裴珏抱着江婉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。江婉趴在他肩头，
冲我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。那个笑容，恶毒，得意，充满了挑衅。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，
突然开口。“裴珏。”我的声音沙哑，破碎，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。裴珏脚步一顿，
没有回头。“其实，我也怀孕了。”“是双胞胎。”裴珏的背影僵了一下。随即，
他发出一声冷笑。“沈栀，这种时候还撒谎，有意思吗？”“你那种身体，怎么可能怀孕。
”“就算怀了，也是孽种，死了干净。”说完，他抱着江婉，大步走出了仓库。
大门缓缓关闭，隔绝了最后的一丝光亮。绑匪们狞笑着围了上来。有人撕扯我的衣服，
有人拿着刀在我脸上比划。“别碰我！”我拼尽最后一点力气，撞向了旁边的油桶。
“轰”的一声。油桶倒地，汽油流了一地。我抓起地上的打火机，
那是刚才挣扎时从绑匪身上摸下来的。“都别过来！”“再过来，我就点火，大家一起死！
”绑匪们吓了一跳，纷纷后退。“疯婆子！快跑！”他们转身就跑。我看着手中的打火机，
火苗跳动，映照着我满是血污的脸。肚子里的剧痛再次袭来，我知道，孩子彻底保不住了。
裴珏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？既然你选择了她，那我就成全你。我松开手，
打火机落在汽油上。火焰瞬间腾起，吞噬了一切。火光中，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少年，
站在樱花树下，对我笑得灿烂。“沈栀，以后换我来保护你。”骗子。全是骗子。
火舌舔舐着我的皮肤，灼烧的剧痛让我意识模糊。我闭上眼，在烈火中笑出了声。裴珏，
我诅咒你。长命百岁，孤独终老。第5章仓库爆炸的巨响震彻了整个码头。
裴珏刚把江婉放进车里，身后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。热浪掀翻了周围的杂物，
火光冲天而起，映红了半边天。裴珏猛地回头，瞳孔骤缩。那一瞬间，
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，痛得无法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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